3500亿上海“元宇宙方案”｜商业与法律服务的新赛道

上海是全国首个对元宇宙相关产业发展正面表态的城市。2022年6月24日，上海市人民政府办公厅印发《上海市培育“元宇宙”新赛道行动方案（2022—2025年）》（沪府办发〔2022〕12号）（以下简称“上海元宇宙方案”）。此次发布的上海元宇宙方案，主要内容可以概括为“5大原则、4大目标、15项任务、8大工程”，是全国首个聚焦最关键技术、最大产值规模、最精细划分应用场景的元宇宙行动方案。上海拥有元宇宙发展的肥沃土壤，随着上海元宇宙方案的稳步推进，势必会深刻影响和改变我们的生产生活方式，为商业和法律服务铺就新赛道。

一、把握元宇宙演进规律：

虚实映射、虚实交互、虚实融合

2021年，元宇宙（Metaverse）元年开启。元宇宙是随着人工智能技术和数字孪生技术发展“不可避免的未来”。但是并非说元宇宙是迅速、马上就会颠覆现有的生活方式。人类从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从工业文明向信息文明的演进是“确定不移却迟缓的”。当前正处于信息文明的升级阶段。“上海元宇宙方案”共提出了五大基本原则，首要原则是尊重规律、分步推进，即把握“元宇宙”虚实映射、虚实交互、虚实融合的演进规律。这个首要原则揭示了发展元宇宙最大的难点在于它需要的技术近乎于“人机合一，万物互通”，外在的事务可以通过技术在虚拟空间得到呈现，然后可以跨时空与他人互动，最后可以在虚拟空间以另一个存在方式进行生产生活。因此，“上海元宇宙方案”揭示的规律，启示商业、法律服务也将会从传统的线下的，逐步转化成线上的虚拟的形态。

二、独角兽：

关注元宇宙关键技术、基础设施的企业

元宇宙基础设施的构建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涉及通信、芯片、计算机视觉、光学、大数据、半导体、计算机软件等诸多复杂的领域。“上海元宇宙方案”提出，到2025年，“元宇宙”相关产业规模达到3500亿元，带动上海市软件和信息服务业规模超过15000亿元、电子信息制造业规模突破5500亿元；培育10家以上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创新型头部企业和“链主企业”（可以理解为产业链的领军企业），打造100家以上掌握核心技术、高能级高成长的 “专精特新”企业。推动建设各具特色的“元宇宙”产业园区，打造一批创新服务平台。实现上述目标，离不开掌握产业核心技术的企业。简言之，掌握空间计算、全息光场、五感提升、脑机接口、数字孪生等技术，提供虚拟现实一体机、PC虚拟现实设备的企业必将会成为元宇宙产业的“独角兽”。不论是商业创新还是法律服务都有必要给予关注。

三、标准制定：

数据、数字艺术品交易、工业等领域

2022年4月1日，深圳市信息服务业区块链协会发布《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元宇宙身份认证体系》、《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元宇宙支付清算体系》两个团体标准，成为国内首批发布的元宇宙技术标准。2022年6月21日，首个元宇宙国际标准联盟——“元宇宙标准论坛”正式成立，由全球数十家科技行业巨头组成，国内华为、阿里巴巴达摩院作为创始成员加入。“上海元宇宙方案”提出，加快标准制定，支持企业、科研机构参与国内外标准制定，聚焦数据、接口、平台、代码，完善相关标准和连接协议，实现标准的通用性和一致性；支持原创内容平台、交易平台及艺术家参与全球数字艺术品创制交易及国际标准制定；研究工业领域“元宇宙”标准规则，推动数据、协议、规则统一，实现互联互通。上海在元宇宙数据、数字艺术品交易、先进制造业具有产业转型优势，加快制定元宇宙行业标准、产业标准、技术标准等，为元宇宙产业的发展建立规范化的标准体系，一方面可以规范元宇宙健康发展，以虚强实，另一方面可以掌握元宇宙科技发展的话语权。

四、从“新”开始：

新商业、新教育、新文旅、新娱乐

网络游戏、动漫、演唱会、直播购物等已经成为我们的日常生活方式，数字经济往虚拟融合经济的转向已初露端倪。“上海元宇宙方案”提出，从虚实交互“新商业、新教育、新文旅、新娱乐”四个方面全面转型。譬如：建设云上展厅、数字化展厅；建设虚拟课堂，研发各类数字孪生校园、虚拟现实课堂、数字教师；开发元旅上海新模式，运用数字人讲解、增强现实导览等技术，围绕历史文化风貌区、博物馆、艺术馆、游乐园等地标性建筑和景点，拓展全景旅游等新模式；促进虚拟演艺赛事发展，引导全息投影、体感交互等技术与赛事、演唱会、音乐会等结合，打造沉浸式“云现场”；发展元游戏，支持运用云渲染、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技术，研发制作可编程、再开发类游戏产品；培育元社交，鼓励发展具备实时互动、多人参与、沉浸体验的新型社交平台；支持虚拟形象、数字空间、数字创作等社交工具研发和产业化。

从某种意义上讲，政策与产业的关系是纸上蓝图到商业落地的关系。“上海元宇宙方案”对电影、电视、动漫、音乐等行业数字升级，寻求商机提供了重要的政策红利。商业是法律服务的承载方式之一，随着元宇宙产业的发展，对金融、知识产权、刑事等领域的法律服务需求会更大。

五、数字人民币：

元宇宙中数字资产交易的结算货币？

数字化法币的出现是货币的发展规律。数字人民币是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数字形式的法定货币，具有价值特征和法偿性，支持可控匿名。“上海元宇宙方案”在数字IP市场培育工程中提出，逐步完善数字资产、数字艺术品、数字影视版权等合规交易机制，加强风险监管，探索数字人民币应用。虽然这看起来仅仅是数字人民应用场景的简单增加，其实不然，这对虚拟经济具有根本性的效用，所有的数字经济尤其是元宇宙虚拟经济必然需要数字货币作为消费的入口和交易的结算工具，但囿于此前《关于进一步防范和处置虚拟货币交易炒作风险的通知》对虚拟货币的禁止，如比特币、以太币、泰达币等虚拟货币不应且不能作为货币在市场上流通使用，这一规定与国内数字经济的需求存在一定冲突，如果能将数字人民币在元宇宙中应用场景作为“稳定币”进行交易结算，这将提高交易安全、效率，也将极大有助于人民币国际化。

六、元宇宙合规服务：

数字成瘾、内容安全、个人隐私等

元宇宙合规服务现在的重点在金融、知识产权、刑事等领域。具体表现为元宇宙虚拟数字货币的合规问题，NFT法律性质及其交易的合规问题，元宇宙空间可能出现诈骗类、集资类、传销类犯罪以及数据犯罪等。“上海元宇宙方案”在数字空间风险治理工程提到，强化“元宇宙”领域法治建设，在数字成瘾、内容安全、个人隐私等方面推动研究相关法律法规。此前，国家新闻出版署下发《关于进一步严格管理 切实防止未成年人沉迷网络游戏的通知》，目的在于坚决防止未成年人沉迷网络游戏，切实保护未成年人身心健康。但是随着虚拟现实的发展，不仅仅是未成年人，在元宇宙普及阶段，如何防范数字成瘾是元宇宙产业健康发展的重要一面。同时，《民法典》《网络安全法》《数据安全法》《个人信息保护法》等制度供给远远跟不上产业发展的需要。以元宇宙中某作品交易为例，利用虚拟数字人在元宇宙中创作了一首歌曲，通过元宇宙中某音乐平台进行挂牌交易，最后用数字货币结算。从现有的法律规则来看，无法对此进行合情、合理的评价。

七、防范投机炒作：

虚拟货币和虚拟数字品交易的未来

虚拟货币和虚拟数字品交易“泡沫化”的现象近几年比较严重。《关于进一步防范和处置虚拟货币交易炒作风险的通知》《关于防范以“元宇宙”名义进行非法集资的风险提示》《关于防范NFT相关金融风险的倡议》等一系列规范性文件明确对虚拟货币和虚拟数字品交易主要持负面评价。“上海元宇宙方案”提出，防范金融领域过度投机、恶意炒作等现象，与目前的监管政策一脉相承。但是从商业角度而言，元宇宙应用场景并非必须以虚拟货币为结算工具，数字人民币是不是可以作为交易的结算工具，还有待商业实践和后续监管政策的明确。对于虚拟数字品的交易，以数字藏品（NFT）为例，消费端和供给端均有庞大的数量，平台主要的业务模式是利用技术将数字藏品人为稀有化，制造稀缺价值。但是平台对于数字藏品的所有权、知识产权没有也不可能有实际的审核能力，导致部分消费者把投机炒作的风险转嫁给了下家和平台，真正的权利人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利益。在元宇宙消费应用场景中，基于多个虚拟场景的互联互通，譬如实名验证后，对相应的虚拟数字品的交易，同时结合数字主体的关联验证，核价交易，这样能极大抑制投机炒作的行为，构建真正的数字虚拟经济。

八、企业不能不知道：

“元宇宙”新赛道产业基金+补助、贴息

“上海元宇宙方案”提出，发挥各类专项资金作用，加大对“元宇宙”关键技术、重点工程和产业发展的保障力度，依法依规综合利用投资补助、贴息等手段，支持技术研发和科研成果转化。发挥政府投资基金作用，引导社会资本支持“元宇宙”产业发展。设立“元宇宙”新赛道产业基金。早在2022年6月16日，上海已经宣布将发起设立百亿级元宇宙新赛道产业基金。从此前其他省市对发展元宇宙产业的保障措施来看，一般会在产业园，租用办公用房、搭建平台、制定标准、知识产权保护等方面给予补贴，也可能参考现有的“高新技术企业”“专精特新”评定，企业参评获准后给予一定金额资助。具体方案还需要等上海出台细则后才能明确。

结 语

“上海元宇宙方案”是上海强化新赛道布局，加快建设国际数字之都的行动方案，上海有发展元宇宙产业的良好基础，有区块链底层技术、AR核心技术、电子游戏视觉美感、张江人工智能岛、5G产业园、数字孪生研发中心等技术积淀。虽然关于元宇宙的发展一直争论不断，但是在虚实映射、虚实交互、虚实融合的逐步实现过程中，于商业、于法律服务都有无限前景，发令枪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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